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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繁华的闹剧,总有谢幕的时刻,玩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瘦脸男子已经是满头大汗,气息已经变得粗喘,无法再继续下去,等到那灰白色的“破沙袋”最后一次迅捷威猛的掉落下来,瘦脸男子轻巧的又是一脚踢在醉酒汉子腹部,将那汉子踢到了与他差不多服色的一位壮汉身上,那汉子本能的抓着这陡然撞来的汉子,直接跌了个四仰八叉,滚了几滚,又引来了人群一阵的哄笑。
这时,他们还真忘了这瘦脸汉子是在虐“死尸”,纯粹的就觉得这一幕杂耍实在太过精彩。
瘦脸男子拍拍手,径往酒肆走去。繁华落幕,众人面面相觑,竟然忘记了出了这踢死人的严重事情,这时该去县衙报案才是正经。
“哈哈,还没死,还有气儿!哈哈……”
众人发呆的片刻,那位倒霉的大汉抱着刚刚做了半天破沙包的醉汉,感觉到体温与心跳都在,忍不住放声大笑。
只是在这寂静的街道上,笑得是那么的古怪,众人神情更加的惊异,望向那瘦弱的身影的眼神变得更加的茫然。
“玩够了?”
圆脸女子与长脸女子同时冲满头大汗的瘦脸男子笑笑,长脸女子温柔的掏出一块有着淡淡香味的洁白手帕往他满是汗水的额头擦去。
此时众人都用一种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向瘦脸男子,哪里顾忌到这较丑的长脸女子为何有一块这样洁白若雪的手帕是那么不匹配,在他们的眼中,这两个面相普通的女子再古怪,再比不过这瘦脸男子。
可是,瘦脸男子这般的厉害,可是属于那种名闻四海,世所罕见的高手大侠,照理来说,他身边的女子都应该是那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绝代佳人,为何却只有两位如此难看的师姐陪着?
难道,这男子相貌虽佳,他的两位师姐更加的厉害,以至于这位瘦脸男子畏惧万分,不敢去招惹其他的女子。
“嗯,玩够了!“瘦脸男子喘着粗气,接过洁白的手帕自己擦拭着汗水,望向两人的神情同样的如水温柔,根本不存在他们所说的畏惧如虎。
喘息回复了不少,瘦脸男子对圆脸师姐笑道:“师姐,这下满意了?”
圆脸女子笑道:“满意,非常满意!如果师弟每日都能这么开心的玩着,那么就算再有人这样对我,我也情愿!”
瘦脸男子苦笑道:“可是我可不愿啊!”
两人笑笑,拉着他一起往后院住房走去,也不管外面是如何一个场面。
真是一位极为悲催可怜的英雄大侠啊!
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后院,有这么几人在心中发出了这种叹息,带着兴奋的神情围向了那惨遭戏弄的醉酒汉子,瞧瞧是不是真有这般的神奇事件发生。
到得此时,这醉酒的汉子那张本来就较大的阔脸,变得更加的宽大了,浮肿,还真像极了猪头,只是那鼻孔还是不够凸,耳朵不够大,未免不够完美。
“哈哈,这李老二还真没死,真是奇了怪了!哈哈……”
“真是神技啊!”
“刚刚这一幕实在太他玛刺激了!”
……
与他同来的几位汉子惊疑不定的摸向醉酒汉子的胸膜,还有身上的骷髅,更有一人掀开了他单溥的衣衫,只见那满是淤青的痕迹,却是未伤一根骨骼。这几位粗鲁的大汉兴奋的手舞足蹈,也有的在乱摇醉酒汉子,想把他摇醒,让他一起来分享一下他给他们带来的绝世杂耍,兴奋心情。
至于醉酒汉子的满身淤青与一张猪头脸,那根本就叫事儿,他们敢肯定,就算他明日还是这么一张浮肿的猪头脸,肯定也不会落下活计的,因为他家还有一个能治他的母夜叉。
听到他们近似疯癫的大笑,旁观的众人吐了口气,放下心来,跟着他们一起,像傻子一般话声大笑。
诸人大笑声中,看向酒楼的后院时,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种叫崇拜的神情。
早已经备好的上房之中,瘦脸男子敛息这极度的心情,恢复了冷静,听着外面的经久不歇的兴奋尖叫声,望着面前两女,苦笑着道:“可是这下可就闹大了,别出事就好!”
圆脸女子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笑道:“哪管那么多,只要师弟高兴就好!”
长脸女子抿着嘴轻笑,自从与圆脸师妹一起,她也不在像以前那么的自由,一人独占宠腻的局面。不过能够让自己师弟在难掩的忧伤之中,时时保持着这种偶尔极为快乐的心情,那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总比失去要好得多。
望着瘦脸男子,长脸女子不由得痴了,心道自己的选择真好。
只是师弟那难掩的忧愁,还是会时时在他们泛起,最后连带自己二人跟着难受。这非累之过,也非无银钱潇洒之困窘,纯粹与心情与曾经的誓言相关。她敢肯定,自己的师弟虽然什么也不说,可他决对又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誓言。这一个誓言,肯定也不是曾经的两年之誓,绝对是数十年,甚至于一辈子。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
当初自己陪着师弟跋山涉水,历经艰辛,也不是这么过来了,到时师弟一定回复往日肆无忌惮,狡诈奸滑的样子的。
想着,长脸女子不由得握紧了一双略显粗糙泛着阳光黑的手,握成两只拳头,像是要把握着什么。
圆脸女子可不管那么多,笑得够了,才为瘦脸男子侍候宽衣,从包裹中拿出了他更换用的衣物,由他自己带着去浴室。
“师姐,这下恐怕还真惹了麻烦!”
不过等瘦脸男子出了房间,圆脸女子立时收起了笑靥如花的笑容,柳眉微锁,轻声对蔼茫然出神的长脸师姐言道。
“今夜肯定不会有什么意外。”长脸女子点点头,轻声叹息道:“不过明日的事,我们又得多作准备了。”
圆脸女子点着头,低头想了一会,随即展颜笑道:“不过我不在乎!如果能够因为这事,能够让师弟忙起来,让他转移注意力,变得兴奋快乐,那么一切都值得!”
一会,她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珠子直转,神秘兮兮的笑着,道:“师姐,要不咱们给师弟找些事来做?”
“找些事来做做?”
长脸女子楞楞的瞧着眼前笑得像只要偷用腥的小狐狸的师妹,瞬间反应过来,摇头笑道:“要做你去做,我可不去!”
圆脸女子见师姐不应,顿时没了兴致,一下就像泄气的皮球,蔫了。以她的聪明,自然知道她顾忌什么,也知道有时候,女子太聪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时候,哪怕明知道一些事情,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长脸女子见神情极为颓丧,有些不忍,笑道:“不过有些时候,适当给他找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对,就这么做!”
圆脸女子霎时明白,与长脸女子相视大笑。可怜那瘦脸男子,不知觉间要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正畅快的哼着调儿洗浴。
这一夜,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瘦脸男子与两位师姐三人又是同床而眠,虽然那上等房是开了足足的三间,而不是一人一间。
清晨,晨雾未去,天际朦胧不清,瘦脸男子四人洗漱完毕,在屋子里随意的活动几下筋骨,用过简便的早餐,带上侍卫官昨夜为他们准备的包裹,立即策马疾奔出城而去。
昨日傍晚,侍卫官费时许久,才将罪魁祸首全部逮了回来杖责。
由于县令觉得此事极为凶险,自然忍着腹中饥饿,吩咐自己妻妾在县衙后面自己的寝房之中早就备好了一桌酒席,只等杖责数名倒霉鬼完毕,就连涎着脸,低声下气,拖带拉将这不可触犯的侍卫官请至后院。
侍卫官连番疾奔与打点,也确实饿得慌了,再想到自己回去可能也只有吃冷菜的份,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
不过席上,他可是推辞了县令的银两贿赂,也谢绝了绝色女子相陪之事,坦言县令只要以后收敛,就不必担忧此事。
得此宽心丸,县令那一块石头差不多放了下来。还未彻底的缘故,是只有等这四位大人离开,才算真正宽心无忧。
这时虽然此时离城门开启的时辰尚早,但当瘦脸男子四人驾着马匹泼啦啦而来,径直奔到城门前,立即就有卫兵打开了城门,连问都没有过问,更别提验明令牌之事。
他们经历了昨日的两幕闹剧,也知道今日这不出名的小镇,来了四位他们招惹不起大人物,谁还会犯傻去正色的板着脸,律法有云,未至时辰,万死不能开城门之事。
这也是暴露有暴露的好处,特权的专利。平时间,他们也只能每日里按着开关城门的时辰进出,没有任何的特殊。
只出了城门数里,四人立即勒定马匹,换上包裹中早准备的装束,换成了四名纯粹的男装中年江湖豪客。
两名脸容阴挚,面色苍白的瘦脸青年,约莫双十年华,一带长剑,一背大刀,与另外一位方脸男子同穿青色的武士服。光瞧他们的装束,明显是一个门派出外行走的弟子。
另外一位与他们的神色并不一样,是位长脸青年,背着一个四四方方像书籍的包裹,身穿黄色长衫,一身文士打扮,偏偏还装文弄雅的带着一柄长剑充着英气。
这四人,再也找不到刚出城的模样。
文士打扮的青年点点头,一人当先疾奔往前面探路。后面的三人纵马的速度也并不慢,奔驰在浓浓的白雾之中,三三两还能见到早晨来赶早进城卖菜的菜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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