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山灵蛇(下)
云山山顶。

山顶是一处狭长的平台,谁也想像不到,以云山之厚重雄浑,方圆几十里的大山,其顶竟然只有这几百米的空间。

萧梦如独自一人,举目遥望山下。山风无情的吹拂着飘逸清秀的长发,更衬托出佳人的绝世容颜。那微蹙的弯眉,那紧泯的红唇,那灵巧的小鼻,是如此的和谐,夺天地灵秀于一身,集万物之灵于一体。

远处只是白色的云团,无际的云滔,还有难以斩断的情丝愁绪!

星大哥,如果你还醒着,你站在此云山之巅接近天穹处,你又会想些什么呢?萧梦如站在山颠,陷入沉思。

殊不知,此刻星河身上已经发生变化!

那种麝香散发之速之烈更甚。灵蛇静静躺在星河怀里,开始发生变化。曾经历数十载不曾蜕皮长大的灵蛇终于第一次开始进化。

灵蛇也许存在也不止十数载,或许已经百年,甚至千年。然而,此刻它终于要蜕化长大了。

天地在瞬间变了颜色,山顶上的风似乎停止了流动,天边的彩霞也变换了颜色。残阳在即将落山的刹那,突然变了颜色,那是从未曾有过的血红色!

萧梦如终于发现天变异像。那红色很快就染遍半边天空,其速之快,堪比闪电。突然间,萧梦如想起了那句流传很久的话:“青蛇变,天山崩,璃海入草原;残阳血,天地暗,真龙出天堑!”不由心中一震,这不正是残阳血么?

蓦然间回头,萧梦如更是惊骇欲绝。

只见,爬在星河身上的灵蛇,已经从早先的一条不足半米长的小青蛇化做一条二米长的大蛇。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灵蛇早先正是一条青蛇,正应了青蛇变之言!

“青蛇变!”萧梦如惊呼出声。

既然青蛇已变,残阳已如血,传说已经应验,那么接下来就应是――天山崩塌,真龙出世!

萧梦如心不由一紧,往星河身上扑去,丝毫不理会星河身边的灵蛇。然而,怪异的事情发生在刹那间。仿佛时间在突然间静止,天地停留在刹那间。萧梦如的身体竟然不能移动分毫。周围的一切都也静止下来,那风那云那雪都静止了。唯一变化的就是那条灵蛇。

是的,灵蛇在移动,灵蛇在移动中变化!

先是突然间长大一倍,再长大一倍,终于灵蛇身躯已经有数十米长,整个云山山顶几乎全被灵蛇的身躯占据。

萧梦如除了惊诧外,脑子已经不能思想。

然而,灵蛇并没有萧梦如的惊讶而不继续成长,仿佛要把长久以来不曾成长积蓄一下子释放出来。灵蛇继续成长,那身躯已经不再是慢慢的长,而是在瞬间的变化。整个山顶已经不能容纳灵蛇的身躯,终于在一声怒吼中,灵蛇腾空而起,翱翔于天空中!

那声怒吼,响彻云霄,久久在天地间回荡!

萧梦如发现自己能动了,顾不得危险,感紧跑去抱起星河。转而去看那条灵蛇。

灵蛇的身躯已经不再成长,然也足够吓人的,足有百米长,蛇头竟然是罕见的三叉状。灵蛇并不远去,而是围绕着山颠,盘旋游动,时而长啸,引得天地为之颤动。

“这那里还是灵儿,分明是一条大龙么!”萧梦如低呼道。如果预言真的实现,过不了多久,云山即将崩塌,星大哥当然不能葬身于此。于是,萧梦如决定带星河下山。

灵蛇好似通灵,竟然挡着萧梦如的下山之路。身躯一摇一摆,已经把下山之路封死。

“好灵儿,看在我与你十年交情的份上,你让我带星大哥下山去吧!”萧梦如诚恳地向灵蛇求起情来。

灵蛇好像是并未听得进去,丝毫不让路。

就在萧梦如焦急之时,又有异动发生。天际突然又传来一声长啸龙声。眨眼间,一条足可与灵蛇相媲比的龙现身山颠。如果星河此时有知,便会发觉此龙正是在梦境湖畔所遇到的那条七色神龙。

梦芝大陆上,关于龙的传说并非没有。甚至见过龙的人也不在少数。大陆东方龙族据说就是龙的后裔,至今,龙族还奉龙为尊。外人谣传,龙族中还有真正的龙存在,不过即为谣言,可信度自然不高。

有些古典书籍中也有关于龙的记载。其龙,莫不是身长数十米,四趾脚,长有龙须,龙身有鳞如鱼状。至于民间将龙形容成各种各样,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留在萧梦如印象中关于龙的描述与眼前所见这两条龙却有不同。无论是七色神龙或是青蛇,均没有四肢,且身躯是异常的强大。没有翅膀,而能飞翔 与天地。这莫不是神龙也?

只见那两条龙相遇,其状甚是亲密,好似久别的好友重逢,又好似新别的夫妻相聚,二龙时而联袂飞翔,时而交头接耳互相亲昵,时而吐云吞雾悠悠飘然。

萧梦如一时间看得呆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地间传来一声巨响,不知从何处跑来一条黑色巨龙,身躯比七色神龙和青蛇还要来的巨大。黑色巨龙乍一到来,立刻向七色神龙展开攻击。

黑色巨龙血盆巨口中,吐出一口浓黑如漆的巨烟。这股巨烟立时便散漫在整个天地间。萧梦如看其势头,终于明白什么叫“天地暗”,原来就是说这条黑龙。萧梦如赶紧摒绝呼吸,这股黑烟可不敢轻易尝试。

这股黑烟瞬时随风散播开来,散播速度极为迅速,天地为之黑暗无光。早先的天边如血残阳和云雾也都消失不见,天地惟余这无际黑雾。黑雾虽然扩散,却是越散其浓度越大,甚为反常。

萧梦如已经看不清云端中三龙的搏斗情形,仍是努力观看,想知晓结果。

正奔行在上山途中的医神,突见天际变色,黑雾乍现,且云端隐有庞然大物移动痕迹,惊异非常。不过有件事更是肯定,那就是必将发生大事,五百年的传言即将应验。想起萧梦如还在山顶,更是提高移动速度,往山顶奔去。

且说三条巨龙在雾端搏斗,真可谓风云变色,激烈异常。七色神龙和灵蛇是一伙,合力斗黑色巨龙。那黑色巨龙看起来势单力薄,却更是英勇非凡,其威将七色神龙和灵蛇死死压住。天空中已经充满了各种烈火以及寒冰毒水的痕迹。三龙各自施展自己的魔法,力求将对手致于死地。

雾气逐渐稀薄,眼前的景观开始清晰。

萧梦如看到,经过一番搏斗,七色神龙和灵蛇已经是伤痕累累。七色神龙头上破了一个碗口般大洞,龙血溅满长空。灵蛇蛇尾已经断去一截,也是血流不止。而那头黑色巨龙却没有什么大的伤损。

黑色巨龙望着这对生生世世的对手,看着他们凄苦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得意,吼出嚣张的长啸!

灵蛇好像做出了重大决定,在向七色神龙示意。七色神龙看着灵蛇,眼角竟然留下了晶莹的泪水。七色神龙先是摇头,后来终于点头同意。因为灵蛇传递的信息就是同归于尽,要让这头黑色巨龙永世不得超生,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蓦然,七色神龙和灵蛇发出两声龙啸,二者身体随着啸声逐渐往一块合去。就好似二龙可以和一龙一般。天地间瞬时就有种清幽意味充斥天空。

萧梦如也感觉到了气味的变化,更加不解的是,星河的身体突然挣开萧梦如的怀抱,往半空中飘去。这种变故是萧梦如没有预料到的,想补救时已经为时已晚。

星河的身体升至离地十米左右便不再升高,静立空中。星河双眼紧闭,其状甚是吓人。这时,突然从星河身体里冒出一柄长剑,正是萧梦如寻觅不见的剑――流荧。只见流萤长剑离开星河身体后,便化做一颗光泽四射的圆球状东西,飞往七色神龙和灵蛇的合体处。

黑色神龙见状,已知不妙,想破坏二龙合体,为时已晚,只好转首想逃离。

二龙合体转眼已经完成,那颗光珠正是其二龙内丹,乃是流荧剑和早先星河所得七色龙珠的混合体。此刻二龙没有内丹,不是黑色神龙的对手,只好行险一搏,取回内丹,合体对敌。合体在瞬间完成,一只金黄色的巨龙耀立在萧梦如面前。

金色巨龙身躯足足比黑色巨龙大上一半,一声龙鸣,响彻云霄,声传千里。

就在黑色巨龙逃逸的最后一刻,金色巨龙化做一柄金黄色巨剑,插入黑色巨龙体内,立时将黑色巨龙崭做两截。

一声嘶鸣响起,黑色巨龙哀鸣接连不断。黑色巨龙露出不甘的眼神,身体往下空坠去。只听得咚咚声响,黑色巨龙身躯撞击在云山之上。位于山颠的萧梦如感觉到云山一阵摇晃。

天空突然晴朗了起来,按日常计算,此刻应该黄昏时候,然而天空确实是晴朗起来。萧梦如顾不得山体摇晃,却是往空中星河的身体望去。

这时黄金巨龙好像刚才一剑已经耗尽全身力量,显得无比的疲惫。巨眼朝这尘世望了最后一眼,然后化做一柄闪光灿灿的黄金剑往星河身边飞去。

黄金剑飞到星河身边,突然隐入星河消失不见!星河的身体猛然发出一阵耀眼金光,然后垂直往下坠来。

萧梦如施展轻功,轻轻将星河接在怀里。

就在这时,星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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