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服了太医的药,第二日午时,夭红就已退了热,醒来之时,还想了番:楼里的兄弟们不知醒了没?一晃神儿,就忘记了方才的念头,只记得自己是康王的书童,名唤彤儿的就是他。

一想起康王,骤然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出场景。顿时缩着身子,抱成一团,瞪大眼睛不让自己再去回忆。对如今这个一无所知的夭红来说,那个场面太过吓人,唬得他都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彤儿!彤儿!”耳边有人轻柔地叫着,夭红一转头看到了微笑着的燕崇北,那一模一样的脸一下子就将他吓得叫出声来。

“彤儿莫怕莫怕!是太子哥哥啊!”燕崇北笑弯了嘴角抱着夭红,夭红吓得慌不择路,扑进了燕崇北的怀里颤颤发抖着。

“太子哥哥在此处,别怕!”燕崇北在夭红扑向自己的同时,心里突然一软,好生满足,十年来的念想一遭得以周全,让他满身的伪善也化作了温柔,用着从来没有的真心的柔和语气,燕崇北边念叨着边哄着受惊的猎物。

我终于抱着你了彤儿!

“好可怕!好可怕!太子,王爷他吃人的?”夭红口中呢喃着遭人笑的话语。

门外偷听的燕崇南气得一冲三丈高。吃人?他把自己看做了妖怪了啊?

原来这康王是有些个特殊癖好的,尤其是自年幼就有着畸形的爱恋,从他长大了之后纳永远得不到一个自己之人的念头就化作了毒涩每每在他与旁人**之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病态想要噬咬他人。他总想着要是自己能将彤儿一口吞进了肚腹之中,就能一世留着他了!这种畸念越来越深,又得不到医治,最终成了如今的模样。

房中的燕崇北一听夭红竟然说出如此可爱的话语,真恨不得将他捧在心头也咬两口。

“康王他啊是有病的,你既如此怕他,不如跟太子哥哥回东宫可好?”燕崇北趁机着。门外的燕崇南捏紧了拳头。

夭红一听是有病,探出头来问:“莫不是得了‘疯狗病’?听人说被疯狗咬了也会像狗儿一样到处乱咬人的!”

燕崇北一听哈哈大笑,“对对!他是被疯狗咬过!彤儿,疯狗咬人很疼得,不如跟了我走了吧!”

燕崇南狠狠地捶了下门板以示警告。

夭红见那门板晃了几晃,又缩了缩。“可是,可是王爷跟我定了亲的啊!他得了病,我怎能舍他而去?”

这下是燕崇北气得捶床板了。

燕崇南笑得眯起了眼睛,嘴叉儿都开到后脑勺去了。嗯嗯!好彤儿!

燕崇北真不知此子脑中再做何想?说怕的是他,说可怜的也是他?自己方才就不该说是疯狗病,一棒子闷死了就没后顾之忧了。

“彤儿!太子哥哥也是为你好,康王他时不时地就会发病,若咬坏了你,太子哥哥可是会心痛死的!你又不是不知哥哥对你的心意?”燕崇北抱着夭红唧唧歪歪地说着。

夭红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那样的燕崇南是真的吓着他了,可若是跟了太子离去,于情于理也不合适。正琢磨着,燕崇南见自家在不入场,定会如了太子的意了,昨日这厮故意陷害自家,真真一个伪善的小人!

咳嗽了两声,燕崇南进了屋内,夭红一听他的声音,吓得抖如筛糠。

“彤儿!我来瞧你来了!”燕崇南装作不甚在意,慢慢靠近了夭红,夭红退开了燕崇北的怀,往墙根缩了缩,“王爷!”战战兢兢的弱声。

“彤儿别怕!我的病都好了!你瞧瞧,现下不是和从前一样么?”燕崇南摆了个很是亲和的姿态。

夭红探了脑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真不见癫狂之态。不过,‘疯狗病’真的那么快就好的么?如此想着,夭红还是不敢如往常一样接近燕崇南。

哪知待太子前脚一赚燕崇南后脚又摸将回来,突然扑向夭红,将他搂在怀中狠狠地抚摸了一遍。吓得夭红忙叫唤:“莫要咬我!莫要咬我!”

燕崇南冲着夭红粉扑扑的嘴儿狠狠一啃,不带使力的,“如何?爷只会咬彤儿这里!快快再叫爷好生咬一咬!”遂得酥麻酥麻的。

夭红咯咯笑了笑,左躲右闪也不再害怕了。被个燕崇南擒住小腰儿,抱起来就亲嘴儿。

“彤儿!莫要怕我!崇南不会伤害彤儿的,你不知我欢喜你了多久,十年,十年啦!夜夜我都想着要你,抱着你,亲遍你的全身!”

夭红羞红了脸颊,缩成了一团球。心底被这的话语一浇,也似有颗嫩芽儿悄悄绽放一般。“王爷”

“无论我抱着谁,都只叫着你的名字!彤儿,我要的是你,只有你!”

夭红迷蒙着大眼睛,半张着粉唇带着望着燕崇南。

燕崇南低低一吼,按着那小脑袋瓜子,撷住那抹粉色,深深地吸将起来。

夭红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成了那个‘菊开天下’中失了记忆被禁锢三载的年轻公子,而那亵玩自己身体的赫然就是长着燕氏兄弟的脸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一下惊醒,夭红捂着胸口大喘气。方才那梦太过真实了些,真实到如今他醒了也隐隐有种自己是不是也像书中那人一样是被人禁锢的错觉。

昨日晚间燕崇南留在自家唇上的印记还未消失,自己的嘴此刻正是微微地肿着。这份生疼提醒着夭红,此时还是应当找回失去的记忆方为上铂他有种预感,自己的过去跟现在很不相同。

燕崇南从床后的耳室里出恭回来,就见夭红扪着脑袋正在出神,此时的他一下子让燕崇南想起了冷冷的那个夭红,因此,燕崇南看呆了些。

昨夜燕崇南只是搂着夭红一味的亲嘴亲脸,正想有下一步的动作,怀中的那人就呼噜呼噜睡过去了。弄得燕崇南一身的火气消不下去,只强行运功克制了下来。其实他是很想一口吃了夭红的,不过觉得睡着了没甚趣味,也怕再吓着夭红,那他的胜算就更小了。

“想些甚么呢?”出言打断了夭红的沉思,夭红一愣,怎生他会在我的寝房?面露防范之色。

“昨夜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可是你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去的啊!”燕崇南邪邪地笑了笑。

夭红瞪大了眼睛作不信状。

“瞧你身下压的布帛,不正是我的衣衫么?”燕崇南如此一说,夭红连忙看了看,当真如此!他歉意地缩了缩脖子,一副憨态。

燕崇南也不多逗弄他,只说“如此害羞如何是好,你我可是快要成亲之人了!”此话一出,夭红更是又羞又臊,只转了身子不去看燕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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